人去樓空

 

 

力華從摩天大樓透明觀景台下來之後,整個人就癱軟無力,連著幾天都渾渾噩噩病懨懨的昏睡著。
5年婚姻,兩個孩子,連談都沒談,就要離婚,實在太荒謬了,力華恨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靄雲的詭計。這個月,還陪著她到處遊走,編織事業的雄心大夢,要怪就怪自己的私心和眷戀。
趁著靄雲出門,力華強打起精神,動手收拾行囊,準備趕回台北,就算是要殺要剮他也得面對。
他是不可能遠走他鄉的,畢竟還有兒子曉陽和那未出世的「妹妹」。


錯過時機老淚縱橫

他疲憊地在飛回台灣的飛機上沉沉睡去,進入時空交錯的夢境。他夢見10多年前美麗又任性的靄雲,與他牽手漫步在華盛頓的深秋。他也夢見回到台灣,帶著最新的iPad給小孟和曉陽玩,母子倆搶著玩遊戲互相追逐。如果能在過去任何一個時間點,做了一個對的選擇,那該有多好?他在夢中老淚縱橫,嚇得空姐忙遞毛巾,送溫開水。
當他再度踏上濕冷陰霾的台北回到家裡時,早已人去樓空。小孟和曉陽都不在家,櫃子裡的衣物玩具悉數清空,只留下結婚時拍下的婚紗照,新郎和新娘正諷刺地對著力華微笑。那時候的幸福到底維持了多久?
他鼓起勇氣撥通小孟的電話,話筒那裡傳來岳家一家人的談話的聲音,夾雜著高昂的笑聲。力華失了魂般的說:「我回來了。給我機會,聽我解釋好嗎?」
小孟的爸爸立即將電話奪走,一反過去的溫和,用高八度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:「你不必解釋了。真沒有想到,我們對你那麼好,你竟然欺踐踏們一家人的情感!我不會讓我女兒再被羞辱,我們會照顧她和孩子。你把離婚手續辦一辦,就滾回你的美國去!」  (女人心機31)
小野短篇小說連載,周一到周三刊出

小野《青出於藍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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