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人都是一本書

◎懷若

有位朋友去看中醫師,那位中醫師看了他一眼便說,鬱氣囤積,可以不用吃藥,到開闊的地方做做運動,就會好的。

他大為讚嘆這位中醫師實在神,還沒把脈,就能知道病症;可是我卻不以為然,我對他說,這是他的專業,能如此診斷,表示他的醫術專研深入,可是也用不著當神呀,能如此神乎其技,說來也只是熟練而已。

如果仔細觀察,其實每個人都有他擅長之處,可是我們常會忽略他的長才,沒有深入了解,便無法探尋別人的寶藏,於是過眼的人對我們而言不過是庸庸碌碌討生活,不過是與我無關的人。

於是,漸漸地我們也會覺得,沒有人能夠了解我,沒有人可談談心裡話,因此,我們會投入書本中,與古人神遊,或是到山林踏青,去海邊吹風,畫畫,聽歌,彈琴,寫字,諸如此類,無非是讓自己身心獲得平衡,讓空閒時不會閑得慌。

早期當我讀著《莊子》時,真的很想隨古人逍遙遊,可是逐漸地,我在這裡的老人身上,看到了類似的身影,而且在交談打趣中,發現更多《莊子》裡所沒有的東西,難怪有人說,每個人都像是一本豐富的書,端看自己怎麼去閱讀。

最近更發現這個村莊裡,有人二胡拉得不錯,棋下得好,稻子種得出色,蚵養得肥,討海抓魚有一套,經歷艱苦歲月,身心調適有撇步,林林總總,很多老人還保留著這等寶貝。

在鄉居歲月裡,我幾乎很少看書,可是在與鄉民的互動中,我正閱讀著一本本的好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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