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星期專論》馬英九的行為身體語言之密
◎ 南方朔
近年來，歐債危機已搞垮了十二個歐洲政府，唯一的例外，乃是德國的梅克爾政府。梅克爾治國有能，德國經濟表現良好，她所領導的執政聯盟在二○一三年大選，反而大幅成長。她也三連任，並有了「歐洲新女王」的稱號。
梅克爾氣勢日盛，人們對她的領導風格也開始注意。她是量子化學專家，由於理工科出身，她很不會作秀，總是實話直說；她決策很慢，在決定前一定思慮周詳，決定後就力求貫徹。除此之外，當她與人講話，一定精神集中，用心去聽。她聽別人兩個小時，根本不必做任何筆記，兩小時談些什麼，她完全記得。近代德國哲學家海德格曾經說過，人的語言行為有說與聽兩個部份，說只是一半而已，梅克爾這一半不太行，但聽的另一半和聽以後的想，她卻超厲害。由於她能聽會想，這種人格優點，反而使得她的不會作秀也被人正面看待，人們認為她的不會作秀，其實反而是一種最好的作秀。由世人對梅克爾的評價，可以看出做為一個領導者，聽和想的重要其實大於說，能夠認真的聽別人說和認真的去想，她縱使不太會說，當她說話，別人也一定會熱心的去聽。如果一個領導人，只會自己去說去作秀，而不聽不想，久而久之，他無論再怎麼去說去作秀，別人也只把他說的當成排氣的一陣風。
做筆記 表示不想聽你說
在此把梅克爾的會聽會想當做引子，可以看出她的行為肢體語言的確獨樹一幟，由梅克爾做為例子，我們即可用來分析馬總統的行為肢體語言了，特別是他動不動就做筆記，動不動就打瞌睡，以及最近的拚命咬指甲，他的這三個行為肢體語言，特別值得分析檢視。
首先就他的動不動就做筆記這一點而論，一個有權力的人，他的行為肢體語言，經常都會以一種複雜的方式，發放出「身分訊號」和「拒絕訊號」。馬不喜歡聽別人講話，因為聽別人講話要全神貫注，這未免太累，於是對別人講話，他遂設計出了一種應對模式，就是別人講話時，他即掏出小筆記本，低頭拚命做筆記，好像是個很用功的好學生。其實別人和他講話，多半不是很技術性的意見，根本不需要低頭拚命做筆記。因此別人講話，他做筆記，他用這個動作，就等於很技巧的表達出了「我不要聽的訊號」（No
Signal）。在行為肢體語言上，他拚命低頭做筆記，等於是一種設定「籬笆」（Barrier）的技術，要把別人阻隔在外。因此他的機械式做筆記，乃是一種無意識的權力傲慢，他講話別人就應該聽，別人講話，他就扮用功而不聽。
據我所知，他低頭做筆記而不去聽別人的這一招，有次碰到了大鐵板。某天他去見星雲法師，星雲未必懂行為肢體語言，但他見多識廣，當然懂得權力的傲慢。因此當馬掏出小筆記本時，星雲法師立刻說：「不要記，注意聽！」
因此我對馬的那個小筆記本總是充滿好奇，上面都記些什麼？我曾希望攝影記者用望遠鏡頭去拍攝看他在寫些什麼？甚至希望大膽的記者把它搶過來看看。可能裡面什麼也沒有，只是一堆鬼畫符，或者寫滿了「煩」和「無聊」這些字眼。在談過馬的低頭猛做筆記後，我們再來談他的打瞌睡。
打瞌睡 對該場合厭煩
一般人都認為累了就會打瞌睡，但這種說法其實並不對。一個人在面對他很在意的場合，例如他的老闆蔣經國在座，他就是再累，也絕不會打瞌睡。意思是說，在某個場合會打瞌睡之前，是以對該場合不在意，潛意識裡認為可以打瞌睡為前提的。打瞌睡這個動作是有「身分地位顯示」（Status
Display）的。馬權勢獨攬，聽簡報會打瞌睡，去防颱中心視察會打瞌睡，已無時無刻都會打瞌睡，這已顯示他對這些場合已覺得厭煩、不在意，和他沒有關係。他已成了沒有注意力的人，並發展到「一皮天下無難事」的境界。不聽別人講話，不理會別人的事，怪不得台灣每下愈況了！
最後我們再來談馬的娘娘腔式的咬指甲這個行為肢體的動作。根據人類行為的研究，人類經常有一種「代換」或「轉移」（Displacement）的行為。當嬰兒怕母親不理他，就會咬媽媽奶頭，這種「咬」的行為一路發展，諸如咬奶瓶奶頭、咬手指、咬指甲、咬鉛筆、咬原子筆、咬口香糖，永遠都在咬。咬已成了焦慮、不安、無聊這種情緒的代碼。馬的出訪宏都拉斯，宏國不重視、語言也不通，純粹是趟「焦慮之旅」，除了咬指甲，還能幹什麼？特別值得注意的，男人咬指甲的已不多，縱使咬指甲也是咬右手食指指甲，只有女生才咬右手小指指甲，但也不多了。而馬的咬指甲動作，就是娘娘腔似的咬右手小指指甲。和電影「王牌大賤諜」裡那個娘娘腔邪惡博士完全一樣。咬指甲這種動作，從它的來源而論，乃是人類從襁褓階段的咬奶頭開始，因此又稱為「遺跡式的姿勢」（Relic
gesture），也被認為是一種「幼稚的行為」。一般人在成年後都會消失，而馬在垂老之年卻咬得更厲害，由此可見他的人格養成，不知道在哪裡出了大問題！
咬指甲 顯露焦慮無聊
近代對行為身體語言的研究日盛，人講假話容易，但行為身體語言卻很快就會「非說話的透露」出一個人內在的許多秘密。馬的用假裝做筆記不聽別人的話到他的打瞌睡和咬指甲，其實已自動的說出了許多他的秘密！（作者為文化評論者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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