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 愛是未知,所以需要火花。 】
「有時候我真希望一覺醒來,身邊就有了老公和小孩,跳過中間所有的過程。」
友人到了適婚年齡,認真地訴說對婚姻家庭的渴求,卻在找不到對象的挫折中,感覺真愛難尋。
要如何找到良緣呢?詢問一位在一年之內認識人生伴侶,完成結婚、懷孕兩項生命中的大事,即將臨盆的孕婦,是不是看到丈夫第一眼時,就如同90年代松田聖子嫁給第二任丈夫前形容:全身電流通過,立刻感知對方就是命中註定的人?
「沒有,第一次見到他時,一點也不喜歡他,但是後來一群人相偕出遊,慢慢相處後,才自然而然走在一起。」
因為懷孕水腫的孕婦,在半熟不熟的狀況下,意外說出一段舊事:「什麼是緣分呢?我和前男友交往了10年,難道沒有姻緣?最後對方劈腿而分手,理由是新女友比較關心他。」
為什麼有些人是日久情深,有些卻像女作家角田光代在《情人鑰匙》所形容的,時間的長度比不上密度?悠長的時光中,最初的熱度必然消失,所有的互動,如果變得平淡甚至無感,一旦彼此成長的腳步、注視的方向分岐之後,還有什麼能量維繫彼此的心呢?
就算結了婚,如果不能找出雙方共識的連結點,即使處在一個屋簷下,即使身分證的配偶欄,寫著對方的名字,還能不能相愛交流?
某天,店裡來了一位70多歲的老太太,一進門就說要幫90歲的先生買內褲當生日禮物。
由於沒有把握尺寸合不合適,她突然拿出一條洗得很乾淨,但看得出穿過一段時日的男性三角內褲來比大小。
未婚的我,驟然看到男性的貼身褲覺得很吃驚,50年的婚姻讓老太太神閒氣定地,評比各種男性內褲款式。
「既然是生日禮物,拿回去晚上試穿,就知道合不合啦!」
「他和我吵架不說話,得託兒子拿給他,而且不能讓他知道是我送的。」
「不是送了禮物,就會和好嗎?」我大惑不解地反問。
沒想到,在接下來的15分鐘內,老太太像是悶了許久、終於掀開心事的鍋爐:總是為了工作外派的丈夫,讓她在生產第2天就要下床做家事;
孩子年幼時,她得獨自帶著發燒的子女求醫;先生早早就和她分房睡,兒女看似各有成就,卻忙碌於各自的世界,她像一座孤島,自嘲此生是欠了夫債、子女債。
臨走的時候,她回頭叮嚀我:「千萬不要結婚喔!」
「但是,我還是很想結婚啊!」望著她的背影,我偷偷在心裡吶喊。
就如電影《紐約愛情拼圖》裡一句令人難忘的台詞:「愛是未知,所以需要火花。」
我好想知道與人扶持而生的感覺,我好想建立一個彼此平等、互相尊重,沒有人大吼大叫的家庭。
當久雨之後天晴,第一道陽光灑在我身上時,第一張想起的臉傳給我一個「Good!」字,頓時覺得自己不是孤獨而生。【 文/Agnes 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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