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失戀共和國〉失去的 只是曾經
文/肆一
一個男人的告白:「被心愛的人背叛,很糟,但卻不是最糟糕的事。最糟糕的是自己拿他的背叛來懲罰自己,往後的日子都再得不到安寧。」
「是在什麼時候,他決定不要我了?」在他決計離開而妳喚不回他以後,妳第一個想到的是這件事。先是追問他,在得不到答案之後,於是反過來逼問自己。
一定有那樣的時刻,妳很肯定。是在某個週末的爭吵?或是上次出門旅行時途中發生的彆扭?又或是哪天執意非要穿他不喜歡的衣服?一定有一個時間點,他突然就下定了決心不要這段感情,然後決定投入另外一個人的懷抱。總是這樣,所有的話語都是從別人的口中傳來,妳永遠都是最後一個知道,原來,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,妳都在吃三個人的晚餐。然而,劈腿是一回事,但選擇另一個人而不要自己,又是另一回事。因此,妳想要知道,自己究竟是在何時疏忽了什麼,現在才會落得被遺棄的下場?
一路堅守愛情 最後反而失去愛
妳並不是一個遲鈍的人,但怎麼會如此後知後覺?就更因為如此,所以才追問得緊。你們不總是愉快,但兩個人在一起總會有些小摩擦,愛情本來就不是一種完美,所以妳不以為意。愛情,本來就是包含了小石子,妳不能要求路上沒有崎嶇,但可以想辦法把它們解決。學習合力搬走路上的障礙,再一起往前走,這,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意義,也是兩個人之間之所以稱為「愛」,而不單單只是「喜歡」的差別。
於是妳才發現了,原來妳所謂的「後知後覺」,全都是源自於因為自己從來都沒有想要離開他的念頭,所以也以為他跟自己一樣這樣想。妳因為愛的信念,才丟失了愛。
所有幸福設想 一夕之間破滅
妳開始覺得,「她」偷走了妳的未來!
妳原本有的計畫,關於未來日子的一切幸福設想:藍色的牆面、白色的沙發,還有透明的玻璃材質大碗……妳對於家的所有美好想像,就因為「她」的出現,現在都宣告破滅。那些妳曾經賴以避風遮雨的地方,現在有另一個人住了進去;那些妳花了那麼長時間辛苦打造而出的堡壘,只消一瞬間就崩塌。妳始終不懂的是,怎麼會這麼脆弱?那些費盡心思的對待,是在何時變成了食之無味?所以妳拚了命地在問著。
相愛時祈求未來 分手後乞討從前
既然他決計不再回來了,妳就得要得到個「為什麼」!這個「為什麼」是妳的保命仙丹,是妳對往後的愛的憑藉依循。妳想,如果他給不了妳未來,那麼,至少要給個答案。
那時候的妳也以為,只要得到個「為什麼」,就可以天下太平,所以才不顧一切追著答案跑。只是那時候妳沒發現,雖然他已經遠走了,但妳的視線卻沒離開過他,就像是你們還在一起一樣,妳的眼裡還是只有他。這竟是一種變相的依戀,妳不過是用了另一種方式把自己託付給他。以前,妳跟他要未來;現在,則是跟他乞討從前,只是妳沒發現而已。
不被回憶綁架 別把過去當未來
再稍微清醒一點之後,妳才更懂了,原來是自己把選擇題變成了是非題,在絕對的黑白裡頭打轉,因而被困在裡頭。這就像是,妳一直想要從他身上得到解藥,其實只要自己願意鬆開手,低下頭,就會發現,原來解藥始終都在自己的手上。而妳大部分的傷心,都是源自於過去妳和他的點滴、過去妳和他的美好片段,妳覺得再也不屬於妳了—有人把妳原本的美好過去,變成了一種淚腺刺激,一碰就淚留不止,妳痛苦的,其實是這件事。
然而,並沒有誰可以真的偷走誰的未來,因為未來還沒有發生,而現在發生的都已經是「曾經」。至於妳的過去,除非是自己不想要,不然都會是妳的,沒有人可以拿走。妳終於懂了,所以開始學著不把過去當作未來,自己去篩選回憶的好與壞、留與走,不再被受傷的過去綁架,然後,還能保有勇氣再去愛另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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