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 重啟人生 離婚萬歲 】
筱麗搭了近二十小時的飛機,長途飛行總是讓她疲憊不堪,然而這回她卻感覺無比清爽,整個人像是重新活了一回。
飛機著陸的那一刻,她幾乎就要大聲歡呼:「我的人生要重新開始了!」
⋯⋯在這之前,筱麗人在巴黎,她去巴黎的最主要目的,是去離婚。
◆◆◆ 異國戀情沖昏頭 法式浪漫攻陷芳心
嚴格說來,筱麗只是當了幾年的傻子。幾年前,她去巴黎找在那兒讀書的朋友玩,朋友帶她去了當地朋友家裡的聚會,聚會上都是些所謂的藝術家,在那兒她認識了佛杭蘇瓦──她後來都叫他「小佛」──小佛主動接近她,說自己很喜歡亞洲文化,仰慕亞洲人看待生活的方式,筱麗告訴他:「亞洲人才欣賞法國人看待生活的方式呢!」
整個晚上他們倆都黏在一塊兒,其實大部分的時間筱麗都在聽他說。
小佛對藝術真的很有見解,他說自己也是藝術家,筱麗其實不懂藝術,她在台灣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,朝九晚五,下班之後感覺精力耗盡,生活沒有顏色,也沒啥樂趣,她不喜歡自己的工作,但她欣賞懂藝術的人,覺得他們都很有氣質,如果人生有個懂藝術的人作伴,應該會很不一樣。
在巴黎的那幾天,小佛陪著她參觀博物館,身兼導遊與解說員,告訴她巴黎的故事,塞納河畔發生過甚麼雋永的愛情故事,瑪黑區的同志們是多麼地自由。
晚上,小佛帶筱麗去見識巴黎的夜店,聽那兒的電音,喝高檔的香檳,認識他的藝術界朋友。「他們都是我的合作伙伴。」小佛這樣告訴她。
小佛說,藝術是夢想,用來賺錢太過庸俗,所以他另有網路事業,而這些藝術家們,就是跟他一起合作的工作伙伴。
那群法國藝術家朋友們的英文都很爛,初次見面筱麗也不太好直接跟他們打聽甚麼,反正大家就開開心心。
後來,小佛帶她去自己的工作室,給她看了自己的作品。工作室裡有一張大床,作品看了看很自然地就到了床上認識彼此。
火熱的性愛,讓筱麗體會到法文裡所謂「小死」般的高潮,接下來的幾天,筱麗每天都接受「小死」的洗禮。
筱麗看待小佛,已經不只欣賞他藝術方面的品味,她更熱愛他對待她身體的方式。
小佛跟她說了「我愛妳」,這句話用法文說出,總是更加浪漫。
◆◆◆ 激情使人盲目 衝動結婚才知受騙
筱麗離開法國前,小佛依依不捨地貼緊著她的身體,告訴她這絕對不只是一段短暫的豔遇,他要她,絕對要與她再聚。
果真,兩人分隔了沒幾個月,小佛就飛到了台灣,重溫靈肉合一的激情。
他們決定要結婚,但是筱麗得放棄台灣的一切,去巴黎跟他一起奮鬥。
愛情把筱麗的腦子加熱成一個火球,除了燃燒自己別無選擇,反正她在台灣的工作也沒甚麼好留戀的。
她辭去工作、跟父母大吵一架、與好友惜別、辦完了繁瑣的行政程序之後,獨自到了巴黎,當藝術家的妻子。
衝動的愛情清醒之後總不光鮮。
嫁到巴黎之後,筱麗才逐漸發現,所謂的「網路事業」根本只是講講而已,那些所謂的「合作伙伴」,其實沒想用心跟小佛合作,而小佛的藝術才華也沒成氣候,眼高手低愛抱怨的本性在婚後完全顯露。
好一陣子,兩個人是用筱麗的積蓄在過活,積蓄快用完的時候,筱麗只好開始打零工維持家計,微薄的收入在昂貴巴黎根本無法生存,更別說小佛還得跟那些藝術家朋友們混得高檔。
她委屈向父母求援,離開時不歡而散的父母此時卻說:「回來吧!他不疼妳,我們還疼。」筱麗在電話這頭哭了,小佛發現之後卻大發雷霆,說筱麗跟其他人一樣看不起他,酒喝多了竟出手打了她。
筱麗帶著傷躲到朋友家中,朋友替她訂了一張單程機票,堅持要她返回台灣。
◆◆◆ 身心俱疲總算脫身 結束磨人婚姻值得慶賀
小佛不肯放手,在異國辦離婚手續總是吃虧。透過台灣朋友的幫忙,筱麗才總算脫身,但離婚的流程卻讓她身心俱疲,浪漫之都成了她的精神地獄,一直到雙方都簽了字,她搭上了飛機,才終於解脫。
下飛機之後,筱麗打給了好姐妹。她問筱麗:「累嗎?要開趴嗎?」筱麗大聲說要,因為「有甚麼比終於離婚更值得慶祝的呢?」
的確,離婚其實未必令人難過,終於結束一段折磨的關係,更值得慶賀。【 文/劉凱西 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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